李穆微笑：“三年只三个鼎甲，若是能选，我也不这劳什宗室，去当个一甲士，还能为国家力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如何能不小心翼翼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坐在那个位置上，就是要心狠一些，才能坐稳当，才能成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他对着李穆叹息：“官太失礼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毅摇了摇：“二位的份，哪一个也比我们兄弟的多，便不要捧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廷知毫不犹豫的说：“这个官已经提前与沉学士说好了，营造都司衙门的钱，从我福建藩库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甚至会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毅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李穆站了起来，一边活动筋骨，一边澹澹的说：“你我心里都清楚，陛这几年花费力经略东南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，将来有一日朝局震，赵阀跌倒的时候，越王誉几乎必然会被殃及除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老爷微笑回答：“福建的差事还算顺利，等这边的事办完，我便要继续南，去办最后的广州卫和广州市舶司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句话，他看向沉毅，问：“恒要离开福建了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越王李誉的事，沉毅也是知的，单就这件事而言，皇帝这个人的，的确是沾狠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快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去庆祝小沉探花士及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然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每个人都是复杂的，多面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年年初，沉毅离开建康的时候，是跟程廷知还有李穆两个人一起同行的，既然是旧相识，这顿饭的气氛就还不错，程廷知见到李穆之后，先是拱手行礼，然后又看向沉毅：“世大驾光临福州，恒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？我好带着福建官员，城迎一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中丞，琅岐镇的市舶司已经在建，五月一定能建好，六月份福州市舶司开始尝试运行，你看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穆这才眉开笑，举起酒杯，敬了程廷知一杯，开：“如此，我代都司衙门，谢过中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迎一迎就免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二人还要继续掰扯去，沉毅及时打断了这个话题，他咳嗽了一声之后说：“好了。咱们谈正经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抚台也微微摇，他面严肃的说：“要是我家两个儿都能中士，翰林院，不要说我上这个官，就是立时要了我的命，我也是心甘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句话，李穆拍了拍沉毅的肩膀：“恒你可以放心，今上是个想事的英主，既然想事，那么便离不开恒你这种能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世抚掌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对程廷知笑：“中丞如果真觉得失了礼数，不如在其他地方补偿补偿，听说沿海都司衙门还在建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恒办完广东的差事之后，一定再回一趟福州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毅又了：“至于泉州的市舶司，可以先缓几个月再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穆微笑：“那这开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世放心，巡抚衙门已经调派了工匠过去，营造都司衙门，现在建的已经七七八八了，估计五月底六月中，就能彻底落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穆摆了摆手，笑：“我这个人怕生，见不得太多生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显然，沉毅印象中的皇帝，跟李穆印象中的皇帝，差别不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这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咱们这位陛，比恒你想象中的，要狠得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忍不住慨：“将来朝堂上，恐怕会有大沉相公与小沉相公的说法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廷知仰一杯酒肚，看向沉毅：果然是三鼎甲，老夫恭喜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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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沉毅没有正面接李穆的话，只是微微一笑：“不说这些了，我领世门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喝了这杯酒之后，这位晋王世又举起酒杯，笑着说：“这一杯，庆祝小沉探花士及第。”

有世，就说明越王李誉，跟赵家的女儿生了个儿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    程廷知立刻：“没有问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牵扯的越来越深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老爷看向程廷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向沉毅，吐了一浊气：“亲弟弟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叹气：“都不知将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里，李穆突然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程抚台微微眯了一睛，开：“泉州的市舶司，最迟八月，也能够正常运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