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听,别看,赶紧走!”江跃低叱。
“二哥,他在喊我名字,喊我三狗!”三狗是chu了名的xing野胆fei,这时候声音居然也有dian不自在了。
一把拽住江跃,死活都不让他继续往前走。
“二哥,是汤tou,是汤tou喊我!”三狗更加惶恐不安。
“汤tou是谁?”
“村里汤又清的儿zi,前些年叫熊瞎zi给叼去,啃掉了半边脑袋。”
三狗这么一提醒,江跃顿时有印象。
他平日里回村里的次数少之又少,但这个惨烈的故事却有所耳闻。据当时寻过尸的村民称,那孩zi死得极惨,ru葬时缺了大半边脑袋。
一念至此,江跃浑shen上xia顿时一片凉。
二话不说,江跃扛起三狗就往要走。三狗却不pei合,不住扑腾,双手捂着耳朵,蹬着tui,声嘶力竭嚷着。
“我没见你的脑袋,我没见啊。汤tou,你的脑袋叫熊瞎zi给啃了。”
三狗这个年纪,铁了心扑腾不pei合,江跃还有dian真扛不住他。只得放xia,无奈黄纸已经烧尽,好在兜里还有半包烟。
掏chu三gen,吃力地dian着,对着虚空拜了三拜。
“冤债各有主,莫要寻无辜。阴阳有分别,各走各dao途……”
像三狗撞见的这种qing况,要么是阴人走了阳途,要么是阳人误闯阴路。
三gen烟还没烧到一半,三狗就慢慢平静xia来了。yan中虽然还有惊恐之se,却已经在正常范围nei。
江跃顺着三狗惊魂未定的yan神,用锄tou拨开草丛,却是一chu1乱葬岗。
某个小坟包前有活wu拱动,靠近一看赫然是只黄pizi。坟包边上斜斜倒着一块土碑,隐隐约约是有个汤字。
“汤tou葬在这里?”江跃问。
三狗摇tou表示不确定:“他跟我同岁,小时候常一起玩。被叼走那年他才七岁,xia葬那时候我在镇上小姑家,不知dao葬哪儿。”
那黄pizi邪得chu奇,见了人不但不避,反而回tou骨碌碌打量着哥俩,隐隐的好像还diandiantou,似在打招呼。
“走吧。”江跃只觉得今天chu1chu1都是邪门,一秒钟都不想多呆。
xia山剩xia的路,三狗一改往日的叽叽喳喳,闷闷不语。
直到山xia,三狗才嘟囔dao:“二哥,你信不信?刚才就是三狗在叫我,他还ding着半边脑袋跟我招手,问我瞧见他半边脑袋没有!”
江跃很想训斥两句,组织了许久的语言,却总觉得苍白无力。
“三狗,清明尾,孤魂野鬼没家回。兴许汤tou就是孤单,清明节没人祭扫,所以跟你打个招呼。”
江跃说完自己都想给自己一耳光,哪有这么安wei孩zi的?
没成想三狗顿时眉开yan笑:“二哥,也就是你能信我。要是说给小姑或者大jie听,非得大耳光zi刮我不可。”
得!
这孩zi脑回路就不像是正常孩zi,哪像需要安wei的样zi?那些没营养的片汤话,在他shen上恐怕也用不上。
哥俩这么一说一闹,压抑的氛围顿时轻松不少。
江跃正要开kou,忽然一把拽过三狗。
几乎三狗shenti踉跄前倾的同时,他原先立足的草丛里tou,倏地窜chu一只大白猫,哪怕是大白天,那两只绿油油的yan珠zi,也是阴森得足以让人mao骨悚然。
好在大白猫猛窜猛扑的动作,并不是冲他们来的。
草丛另一端,竟不知何时盘着一tou大蛇,三角形的tou颅gaogao昂起,蛇信zi对着大白猫不住吞吐,显然是chu1在一级战斗状态。
却是一tou矛tou蝮蛇,本地土叫法叫gui壳花,剧毒,攻击xing极qiang!
九里亭前,白猫斗蝮蛇。
又一chu让人心惊肉tiao的诡异场面。
仅仅从生wu学角度看,猫蛇大战倒也不算稀奇。
但在九里亭这种本shen就神神daodao的地方,又是大白猫,又是绿蝮蛇,要是落在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