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启的份，也非同小可，他是德妃的亲弟弟，老十四的亲舅舅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荃已经认定了，隐藏在依唐阿背后的黑手，名义上是老九，实际上，是老十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啪。”周荃抖开手里的折扇，频频，“据十三爷掌握的消息，黄河垮堤的幕后黑手，很可能就是河南布政使依唐阿。这位依藩台，乃是九爷的门人。唉，亲兄弟之间的手足相残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是河南巡抚李锡，再三告诫大家的原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东翁，掘堤淹民，乃罪大恶极也，绝对不能轻饶了。”周荃虽然被革去了功名，且几代人再不许参加科举，但是，怀天黎民百姓的志向依旧不减。

        周荃注意到，原本立于书桌旁的钱氏，突然抬起了，看向玉。

        钱氏的公公李蟠，本就有大罪在，一直受到地方官的严加约束，他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政治风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没办法，谁叫玉上的光环，实在太过耀呢？权势，也太大了呢？

        钱氏真敢闹大了，不仅李家药，她的娘家肯定也要跟着一起陪葬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惧怕于玉的滔天权势，钱氏敢怒不敢言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玉得知了消息后，笑着说：“大善，他捞得越狠，十三爷的大事就越容易成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钱氏的陡然一僵，偷看了看义愤填膺的玉，心里不可抑制的起了好奇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，她又低了，也不知再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，短短的几天工夫，博启不仅捞了个钵满盆满，还收了好几个绝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近年来，皇上施政愈加的宽仁，我若不帮老四，恐怕，他难以一次收拾了这么多的黑心官员。”玉猛一拍桌面，恨声，“抄家剥，犹恨太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心思缜密的周荃，见玉把钱氏留在了书房里当差，他不仅不担心密，反而如释重负。

        玉的书房婢，无论怎么调其重要，都不过分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，如今却是满洲旗人的天，狗皇帝的胳膊肘，只可能往拐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好的状元公之嫡媳，陡然变成了低贱的婢，钱氏肯定不服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前明时期，就算玉是阁首辅，钱氏也敢撕破脸的告御状。

        玉端起茶盏，轻声一叹，说：“就冲掘堤淹了这么多百姓，我也不可能支持老十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今上驾前的第一大红人，万万得罪不起，都好生伺候着！

        不仅惹不起，更躲不开！

        要知，玉可是旗人圈里的级大贵族，他竟然如此的悲天悯人，钱氏还真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喜说大话的博启，让河南的地方官们，产生了一个丽的误会：玉钦差不方便收东西，便让博启面代收。

        另外，钱氏的曾祖父钱谦益，晚年钱力支持反清复明的小消息，早就在江南的士大夫圈传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（ps：家中忽然来客，更晚了，凌晨还有更。）

        更重要的是，钱氏的夫家和婆家，上都背负着原罪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白话就是，钱氏无论怎么选择，都只能是顺昌逆亡，再无第三条路可走。

同样都是钦差，玉的分量，在河南官员们的心目中，有着与众不同的沉重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