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转去了汤府，汤炳正好休沐在家，师徒二人见面之后，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年是乡试年，你只须赶在府学岁考之前回来即可，千万别耽误了秋闱。”汤炳心细，再三提醒玉，别忘记了大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汤炳既然真的把玉当成自己人看待，玉自然不会拂逆好意，当即大礼谢了师恩。

        让玉放南山的等着乡试中榜，绝对不是汤炳的风格。

        汤炳觉得，虽说乡试不黜落院试的案首，但是，事无绝对。若是玉考砸了，也不是没有落榜的可能。

佟家，不可能再一个皇后了，孙辈里若是无人撑起门，迟早要家败落。

        当今之世，万言万当，不如一默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家族的家长，必须考虑家族的未来！

        汤炳心里兴，师徒相谈甚，就留了玉用午膳。

        和院试不同，乡试考的主要是界。继续闷苦学，已经不能适应形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完全没有见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膳罢，漱手之后，汤炳端起香茗，略饮一，笑着说：“你既为案首禀生，老夫也没有太多的东西教你了。不过，老夫的师弟，现任提督江南学政的何昌，于科举之，确有独到见解。老夫打算修书一封，你带去找他，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，长长见识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外求学，乃是正经大事，李四儿即使再舍不得儿，也只得泪同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如今，各地督抚纷纷公开造假报祥瑞。偏偏，皇帝就听这些，屡有重赏。

        汤炳捋须一笑，小声：“张斌的官运也不好，他是在赌祥瑞。”到为止，并不细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四九城里权贵多如。顺天府的学官向来是不好当的，很容易就惹来非议，导致掉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玉早知这个旧例，只是故意装傻，红着小脸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士大夫之家，无语，筷无声，嘴不响，乃是基本礼仪，勿须多言。

        汤炳谨慎，玉也很是沉得住气。他压就没有说，康熙让南书房的大儒们，重新阅卷排名次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，议论君父，非人臣所应为，汤炳不敢明言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，玉带着礼，去拜谢提学御史张斌。果然不汤炳所料，张斌闭门不，谁也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师，张提学怎如此大胆？”玉把担忧的事儿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，康熙四十年之后，朝堂之上，举目望去，皆乃今上简之臣。随之而来的是，皇帝越来越乾纲独断，也越来越喜听好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成大事者，必须得住嘴巴，少说多听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南省，乃是国朝文盛之地。汤炳让玉去那里求学，目的就是想告诉他：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，不得骄傲自满。

        汤炳笑：“例，顺天府院试的案首，只要过了府学岁考，乡试概不黜落。嘿嘿，老夫提前恭喜举人老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来拜谢，那是玉不懂规矩。来了，张斌不见，玉的礼数已经到了，也没啥可担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