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我说，王队长帮牤是应该的，可是这忙啥时候不能帮？等四姑娘和牤的事定来再帮也不迟呀？现在帮他不等于帮别人吗？我一个村妇，没有队长的觉悟，不知他是咋想的。唉！我就是来给你回个话，四姑娘要恨就恨我吧，她和牤的事我是无能为力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喜鹊把话说到这份上，刘淑芬听了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谁？牤心里惦记着的是叶坤老师家的小梅，不瞒你说，我透问过叶家，他家也有这个意思，只是顾忌牤家现在的条件，房不像房，人又疯的疯，倔的倔，担心小梅嫁过去将来日没法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老，你可能不知，四姑娘和牤本来是一对很好的姻缘，谁知半路杀个程咬金，也不是半路，应该说是从小就埋的种，已经生发芽，现在只待开花结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也是事实，叶家担心的不是没理。”刘淑芬问，“依你看，他俩能成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牤倒是没说不同意，他说他现在只想盖房，暂时不考虑娶媳妇。”花喜鹊说，“看得他家对四姑娘印象还好，特别是大憨，喜得不得了，他家人都有意让四姑娘嫁给大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还说没啥？大伙都心知肚明，四姑娘就差把心掏给他了。”花喜鹊就此说，“不瞒你说，我到何家去了，探听了他家的意思，为啥这两天我没来告诉你？我是没想好该怎么给你回话，老，你可别怪我办事拖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淑芬：“这咋说呢，四丫又没为他啥，要他领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事是这么个事，理也是这个理。可是，牤这房一旦盖成了，况可能就不一样了。再说，二赖也够能耐的，这百秋的神病一天好似一天，你想想，到最后，结果会怎样？没准儿王队长帮他打江山，这江山让别人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犯什么错误？拉木用车找几个帮手，工分都扣到牤上，一是一，二是二，也误不了播，再则，听说是公社邹主任的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常？这得分怎么说，这播会战的档，集和个人哪轻哪重你是知的，他说明天拉木，王队长就要车给车，要人给人，也不怕犯错误担责任？”

在自己屋里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话就说的有严重了，你王叔哪有那么大能耐，咱们幸福屯谁家有事他不支持？见谁好他不兴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喜鹊说：“放在以前，本不可能，不过现在可不好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不是白天会战累着了？她也太能了，一般小伙都赶不上她，她争好胜只想跟人家牤比，毕竟咱们是女儿，能比得了他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四姑娘自己躲在西屋，两屋中间隔着一个外屋厨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四姑娘会生气？我才不信呢？除非牤又招惹了她，要我说这牤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喜鹊说话声音很大，有意让西屋的四姑娘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我说，这牤就是不识抬举，四姑娘对他实心实意的，可他倒好，就是不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喜鹊说：“现在牤正琢磨要盖大房，说凭他自己再有力气和能耐，那也是天方夜谭，可是背后有王队长一心朴实地支持他，帮着他，没准过不了多久，他的房真就盖成了，你看他现在展多快呀？原本没影的木，上就到手了。这来龙去脉，让人都不敢相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也不是因为和谁比力气累的，心不顺，一个人生闷气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俩聊，我和大姑爷到外面透透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的是谁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四姑娘知是花喜鹊来了，知花喜鹊是为她的事而来，但她不好面，只能静静地在自己的屋里偷听她和娘说话。她此时的心里七上八，有预，但她更抱有幻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淑芬问了一句：“那为啥呀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王奎和大姑爷去了，东屋只剩刘淑芬和花喜鹊，房门虚掩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淑芬：“牤是好样的，不仅认，也有办法，生产队帮帮他也很正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花喜鹊还没走，四姑娘这时候实在忍不住，她哭着跑了来，屋的时候，把房门摔得“咣当”一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奎队长猜花喜鹊的来意，这请托人说媒什么结果，他已猜八九分，这时候，怕丢自己的颜面，有意避开，招呼大姑爷到院里聊近期工作上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刘淑芬说是这样说，无所谓的样，心里却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姑娘在西屋也听得真真切切，什么牤只想盖房，暂时不想娶媳妇，明明是委婉拒绝，不然怎么会有大憨一说？

        刘淑芬这样实话实说也是想从花喜鹊那里了解何家对四姑娘的态度，毕竟委托花喜鹊的事过去几天了，始终也不见花喜鹊有回音，莫不是其中有啥差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什么好怪的，生产队那么忙，家里外两顾，你哪有闲时候？真是让你费心了。”刘淑芬说，“你不回话，我也猜了大概，他俩没这个缘分，那就算了，四丫又不是嫁不去，非他不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憨人不错，可我家四丫不是谁想娶就娶的，她不喜大憨，我和他爹也没这个打算，还是算了吧。”刘淑芬这等于直截了当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