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去来，一棵棵小树茁壮成长，一棵棵大树倒死去。有的能成为老树，有的能成为古树，然而，大多数，绝大多数，都没有突破古树的极限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有用就好。只要能让世界树气，歇一歇，不要忽然发飙起来，让长老们这么辛苦地安抚，那就好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这棵越长越大、类萃的树，被移栽到火山的正中央，让它接替了曾经世界树的职责；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充沛的力供应，世界树的视角越来越，穿越云层，俯瞰全岛；

        “永聚岛上，还有地方需要战斗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巨大的爆炸毁灭了一切，在炽的、横扫四方的冲击波当中，灵们拼命抵御着，建立一层又一层的屏障，把小树挖来扛着飞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有！当然有！那些从地底钻过来的、那些从世界裂隙里钻过来的卑鄙者！那些臭虫！那些蝗虫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我们在这里着，它们早就扩散到全世界了！”世界树忿忿。格雷特沉默良久，轻声问：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灵们环绕着永恒之井，种了各式各样的树木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箭法。”格雷特无声赞叹。然而影像再次一转，浩浩，海洋一样的侵者从裂隙当中涌。矮矮的个，灰黑的肤，龇牙咧嘴的，扭曲的残忍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从旧大陆搬到新大陆那样，就像新大陆的永恒之井炸了以后，从新大陆搬到永聚岛一样。再找一块地方，再搬一次家，也不是不到的吧？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灵们将古树变化为巨大的航船，穿越万里海涛，驶向不知名的远方；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能再搬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，披挂着世界树赐予的铠甲，背着世界树赐予的长弓，踏上征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一代又一代的女王，在树接过王冠，接受灵们的呼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侵者大批大批倒，却仍然有许多冲到阵前，更多的灵，骑着独角兽，骑着黑豹，骑着野猪，挥舞着月刃冲了上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在那里，一条岛链，远远地向外延伸。在岛链末端的火山附近，深黑的裂隙当中，时不时地冒一个脑袋。

        它疯狂地传过来一大段影像。格雷特的视角，跟着世界树升、升，升到最端的树梢，向俯瞰一圈，再集中到海岛的最西端：

        世界树沉默了。良久良久，他才传过来一个回答：

        澹澹的，怅惘的绪飘了过来，如同秋天到来，打着旋落的黄叶。格雷特也跟着叹了气，继续往看：

        它没有说为什么不搬，只是向格雷特传达过来，一代一代灵战士，前赴后继的定意志。格雷特轻轻叹了气，拍拍他：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一颗种从巨树上坠落，被灵们虔诚地捧在手里；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那颗种被灵们捧离巨树脚，寻找到一个土地沃、源丰富的地方，仔细地种了去，日日夜夜有人看护，有人调整周围的力，有人在周围祭祀、赞月光；

        很快，就有一支长箭从树丛里，“噗”的一声，贯穿侵者的睛，深深没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最后，只有我，只有我站在这里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快，大段大段的记忆洪，汹涌而来，几乎将格雷特淹没。

        格雷特长长地透了气，微笑起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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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，灵族，为什么不搬家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格雷特讶然问。一瞬间，激动的、愤怒的意识就传了过来，如同火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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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一代又一代的战士，从世界树上求得树、叶片和枝条，叶片绘制卷轴，枝条织成长弓，树加工成铠甲；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那颗种，发芽，枝，长叶，长成秀的树苗，长成一人、两人、三人的小树；

友，珍贵的朋友……你有什么想要的？除了不能跟你走之外，你想要什么，我都可以给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方便的话，可以让我——我和赛瑞拉，到你最上去看一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能帮到你就好。至于想要的东西，我暂时想不来……或者，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吗？你从生以来，从记事以来的故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见，灵们找到了新的岛屿，在岛屿最峰的火山上，建立了新的永恒之井；

        在离开扎地之前的最后一，两个肩并肩抵御冲击的灵，两个平时守卫它、给它浇，在它边赞月光的灵，化成了飞灰……

        ****

        灵这边，站几十个施法者，火球，风暴，闪电，噼盖脸地向裂隙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