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教导和誓言太郑重、也太严肃。埃尔文长老仔细地咀嚼着，不禁微微神，沉默良久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信仰和原则，与教团的信仰和原则没有冲突。所以，你愿意了解自然之神的教义和恩惠，如果觉得可以接受的话，就加我们，也让我们学习你的治疗方法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你是个好治疗者。你有能力，而且愿意帮助穷人。”埃尔文长老正回答：“你的行事和教团的宗旨一致，从这一说，你天然就是我们的伙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会！我绝对不会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格雷特快步跟上。埃尔文长老一路走上山坡，遥望着不远村庄的炊烟，忽然问格雷特：

        不会是假的吧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说，我们的使命，就是挽救患者的生命，照料他们的健康。患者把自己的命托付给我们，他们的健康系于我们，所以，我们无论如何，不能辜负了这份使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埃尔文长老失笑。他虽然不知格雷特想到了什么，但是，这种炸一样的反应，除了决，实在也有些可。他笑着伸手虚拍一，让格雷特安静来，正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，信仰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哈哈，忘了自我介绍。”老者仰一笑。橡木杖在泥地上一顿，格雷特一，似乎看到旁边小草偷偷长了一截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格雷特沉默了一。他站在埃尔文长老边，同样遥望着村庄里跑来跑去的孩童，望着伛偻着活的老人，望着脚这一片人间烟火，低声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意识地回答：“我还不知您的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让你能够凝聚意志，发动治疗术的那种力量，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非常愿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教导我们医学的那些人告诉我们。”格雷特慢慢地述说着。在这遥远的异界，在所有的师长同事都已远隔位面的时候，复述起当年的教导、当年的誓言，格外让他心澎湃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——可是，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信仰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者语速缓慢，神诚恳，看上去字字句句都于肺腑。格雷特仍然有不放心，忍不住刨问底：

        是怎样的一群人，才会这样立这样的誓言，才会用这样的宗旨教导弟？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么，你会宣称自己得到吾神的神启，传达祂的神谕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信仰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埃尔文·维尔金森，本地自然之神教团的长老。你可以叫我埃尔文。怎么样，小伙，愿意跟我学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许久许久，他回过神来，轻轻开：

        埃尔文长老不禁微笑。他低喃着这两个异常严肃、异常沉重的字，上上打量格雷特，越看越是满意。想了一会儿，背手转走几步，招呼格雷特：

        绝对不要！格雷特死命摇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健康所系，命相托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传达神谕？！格雷特哆嗦了一。他脑海里闪电般地现一段画面：大神似的胡乱蹦跶，倒在地上搐哆嗦，嘴歪斜，然后起来，宣称自己是什么天父天兄上，怪腔怪调开始说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