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门，颓然地燃了一支More。辛辣的烟雾肺腑，却无法填补心的虚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，即使他将洪兴连起，即使他杀了蒋天养和车宝山，他和她之间那深不见底的裂痕，已经再难愈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比任何敌人都更让他到无力和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别无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能沿着这条血路，一直走去。直到一方彻底倒为止。

        掐灭烟，雷耀扬的双重新变得冷冽定，他转走回那片阴影之中，继续投永无止境的黑暗纷争。

        快至卯时，窗外仍是黑如墨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几盏路灯光晕在夜雾中摇曳，惶惶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雅典居一片死寂，只余留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消毒气味，提醒之前的血腥风暴在此真切的发生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主卧房门紧闭，只有客房还亮起一盏黄灯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夜，施薇本就睡得不踏实，突然听到大门传来极其轻微的电锁开启声和脚步声，她立刻睁开双警醒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动作小心翼翼，松开被齐诗允即使在睡梦中仍意识紧抓的手腕，替她掖好被角，这才轻手轻脚地起披上外套，面冷峻地走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走长廊转角，她正好看到雷耀扬站在客厅中央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脱掉了沾染外界尘埃的西装，只穿着一件括的普鲁士蓝衬衫，领袖微敞开，线条紧绷的脖颈和手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背对着她，灯光从天垂，将他的影拖得极长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那背影不再充满威压，只有寂寥与孤清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脚步，雷耀扬缓缓回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一向沉稳的脸此刻写满疲累，吊着一抹浅淡的乌青，巴上也冒了胡茬。平日里，那种运筹帷幄、令人不敢视的压似乎消散了许多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深重的、几乎要将他拖垮的倦怠。

        看到是施薇，他目光微微一顿，闪过一缕难以捕捉的失望，随即，又恢复了无波无澜的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开，声线带着显而易见的乏力，直接问最关心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施薇原本准备好了一肚的质问和斥责，在看到他那副罕见卸所有防备和伪装的疲惫模样时，竟一时有些卡壳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想到齐诗允的血泪控诉，怒火又重新攀上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起双臂环抱在前，冰冷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托雷生的福，还没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医生来仔细检查过，幸好没伤到筋骨。不过她睡得不好，惊醒过好几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罢，雷耀扬神微黯。他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，只是疲惫地抬起手了眉心：

        “…多谢你陪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陪她是应该的，不像某些人，只会让她遍鳞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施薇的言辞一如既往犀利，像飞镖一样甩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话，男人抬眸望定对方，目光虽不似平日那般锐利，却显明显的质疑，带着警告意味般审问起来：

        “施小，你之前见车宝山？是为了你表妹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