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动声加快，是啊，之前为何从未想过，她数次假借教廷名义的行为从未被追究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她是赫穆尔教导的学生，也是教廷默许的皇位继承人，德维成为新任大主教，也并不是由希律一人选定，而是教廷手涉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海莉西顾不上礼节，猛地抬起，然而她依然什么都看不见，纵全局的人坐在棋局外，只有那声音穿透猩红的帷幕，轻飘飘地为她许诺了她梦寐以求的冠冕。

        教宗没有回答，她在漫长的沉默中逐渐惴惴不安起来，海莉西言向他解释，蛮族如何屠光了她的城池，远东平民的哭声又是因何而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海莉西耳边嗡鸣起来，她此刻终于明白了，教宗从来没有给她接受或是拒绝的选择――他只是需要一个比希律更好控的傀儡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场考验，还是一个骗局？

        一秒，窒息消失了，除了她濒死时滴在地毯上的泪，周遭一切如常，海莉西了睛，慢慢从地上爬起来。屈辱令她涨红了脸，却不得不恭顺的模样走上前，让方才还要杀死自己的男人抚摸了她的摄政王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你停一切战乱与争端，让大陆回归平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通过了教廷的考验，海莉西皇女。”英诺森四世忽然从靠椅上微微附，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，“希律的罪行会由卡曼帝国真正的新皇亲手裁断，在圣殿的注视，由光明教会为你加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英诺森四世终于将目光落在少女的上，隔着明暗分割的界限，海莉西能受到那目光正在审视自己，她忽然冷静来，没有被这巨大的惊喜冲昏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忤逆我。”英诺森四世终于开，语气平静，“这是惩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希律的滥杀为我的信徒带去了沉重的灾难，我听到远绵延不尽的哭声，令我无法安眠。”他应该是皱起了眉，声音变得低缓，“与他不同，你仁慈、善良，是我的好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少女前的一切忽然旋转扭曲，像被人扼住脖一样呼困难，她跌坐在地毯上，无力用手臂撑住自己的，最终伏在教宗的圣座，痛苦地撕扯着自己的领，努力大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是……我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摄政王想到了什么，脸微微发白：“您要帝国停止对远东的征讨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教宗有无数个时刻可以向她抛援助之手，在她不得不躲回北境的时刻、在她起兵向希律宣战的时刻、在她得不到贵族支持的时刻――为什么反而在她与希律达成合作，从北境领主一跃成为摄政王时，教宗的轮座车却现了呢？

        那么，代价是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