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然恩生父把她卖给卢比奥的事――这事她还没跟妈妈提起过，怕她担心，本来然恩所有的钱还给嘉布尔都不够，伊凡虽然说了他帮她还，可这毕竟是然恩自己的事，她当然要自己清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哈？”老板查理哼一声，低只当她不存在，起了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不然你先去别家看看，看有谁会理你？”老板查理被逗笑了，他拉长声音戏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为了我和你可以过得好一些。”在紧闭的家门，然恩轻轻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。”这么两个字，太轻了，可是说再多又不会让她手上多一钞票来，欠伊凡的，她承了。然恩想，等她成了他们的正式一员，一定会尽快升等，拿更的工钱，不会差伊凡一分钱的。

然恩暗紫的瞳孔骤然紧缩，她瘦削的手掌举了举，却因为前只有一扇门，指尖徒然搭在门把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里面安静地仿佛没有人在，然恩转走了几步，终究忍不住停来，提了声音，最后问一句：“妈妈，晚上能给我我喜吃的油千层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探向外面看：“伊凡来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个多月，她跟妈妈争辩了无数次，她辩解什么都只是无用功，妈妈听不去的，在嘉布尔手上拿到了第一份工资，那份量是她在比萨餐馆帮工半年都比不了的，然恩兴冲冲拿回家，她的喜悦因为妈妈的态度而凝固，只剩无措的脱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――”他不是没想起来这女孩是上次伊凡带来的那个，但查理转了转珠：“伊凡啊，我是认识伊凡，可我不认识你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买东西，老板，”然恩走到柜台，说：“你欠嘉布尔的钱该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喂。”然恩抿唇，她有些不解，还有些不耐，不知他这样耗着有什么意义，“请快一，你这里结束了，我还要去收别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？重要的是：“就不用说别的了，还上这个月的钱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把钱放到门里了，”然恩知妈妈不想看到自己：“等我走了你就赶紧拿来，别被人摸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板查理这才抬起看过来，他噗地笑了声，“小朋友，你谁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恩冷冷地看着她，指节地发白：“上次我跟伊凡来的时候，我看你可不是这个态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房沉默良久，微弱的悲泣幽幽传到然恩耳朵里，她咬紧唇，脸难受地苍白起来，又过了一会，门里才传来沙哑的一声，“你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了她的想法，伊凡从她手上了一半钞票：“现在每个月你先还这些，等你有钱了再补给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坎齐大，大约到了新一个月收债的时间，到了去的第一家杂货铺，这次是然恩一个人独自开始这件事，伊凡在门外等着看她能否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要买什么？”老板查理听到来人了，抬随招呼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查理当然不能透过墙看到伊凡，于是他颇有些趾气扬：“欠嘉布尔的钱我当然会还，可我不会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