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好意思，妳先吧。」赵泠昕回手，等待那人把东西拿走，可那只停留在盒上的手掌却迟迟未动，她只好疑惑地抬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她单膝跪地，细心地把患用冰敷袋住，一阵沁凉穿过意，刺刺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蹲在地上，她伸手准备要拿一款伤、割伤、撞伤都适用的膏药，不巧和另一只伸来的手一起抓上同个药盒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应该是搭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女人的眉目被过长的浏海挡住，只透著一阴郁狠戾的气质，的鼻梁倒是带英气。只见她紫白的薄唇一开一合：「赵……泠昕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噢，好……」赵泠昕招架不住，默默继续冲著手，看女孩忙东忙西，还要应付突然走来的客人，实在有疚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小心到了而已，没什么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方静几步车，挂在钩上的安全帽被她顺势拿起，自然地交给赵泠昕，她亲昵地搂过她的肩膀，说：「今天作业比较早改完，就来接妳回家啦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找不到药膏，花了一时间。」赵泠昕的指节蜷了蜷，置在斜包里的手机微不可几地震了几声，她看向路景，回答：「后来找到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把安全帽的镜片往上推开，那张熟稔的面孔，女人著金边圆框镜，一肩上的浅棕短发被安全帽压得有扁且外岔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们也回家吧。」方静替她把安全帽上，扣好，边喃喃：「我们赵大聪明真是走到哪都很多人喜呢！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怎么去了那么久啊？」方静把手机放包里，接过塑胶袋挂在钩上，等赵泠昕环抱住她的腰后起行。

        红发微微湿，明显的气还黏在上，那是最近行起的狼尾，杂乱许多的版本，后颈的分发外岔，湿地搭在白的细颈和被沁湿的衣料上。

了，真的没事吗？妳等我一我拿冰块给妳敷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赵泠昕闷闷地应好，发丝被风乱，她咳了咳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，我们明天见啦。」她跨上座椅，突然指了指自己手背的分，说：「对了，妳的手记得要药喔！」

        赵泠昕忙不迭，目送章景的影消失在如墨的夜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营业时间里，因为赵泠昕手的伤，多半是章景在工作，她则是在一边时不时帮忙，想要独当一面负责收银时，被她一严正回拒。

        赵泠昕一僵，旋即环抱住方静的腰肢，主动把伏上她的背，「没有这回事。」她重复：「没有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很快回来。」她把方静给她的一千元钞票揣兜里，快步走白光刺的药局。

        忙活著，也到了班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嗐，这算什么？妳会答谢就够啦！我跟妳说，我们组里有些人啊，把别人的付都以为是理所当然，那我真的完全不能接受——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泠昕！」这一喊，两人双双回，只见不远一台黑机车缓缓驶来，女人穿著一简单的T恤搭长仔。

        章景愣了愣，旋即堆笑说：「看来有人来接啊，那我就放心了。」手上正把安全帽摁回置箱，并关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赵泠昕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来，一双直直地瞪著她，睛血红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要怎么回家？搭公车吗？还是捷运？」章景站在门前停放机车，一手把钥匙孔扭转，一手把座椅抬起，置箱里的一黑一白，两个安全帽。

        名牌上写著「章景」的女孩绽开笑容，说：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！妳怎么回家？」她已经把双手搭在安全帽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没有就没有嘛，这么紧张什么？」她打趣著，恰好遇上红灯，她右手盖上在自己腹上的手，「今天手怎么啦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啊、这……嗯，我有人来接。」被碰的那块躲在衣料的肉，正隐隐发，不知从哪生了一种难堪的尴尬和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咖啡厅的客人已经全数离开，只剩几盏灯未关，章景和她的闭店工作也告了一段落。

        方静蹙起眉，拍了拍她的大，「等等我前面停一，妳去药局买药膏吧，刚好家里没有伤药膏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真的很谢谢妳，」赵泠昕鼓起勇气：「次我请妳喝杯饮料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