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那是在描述坠河的瞬间的歌。”
“但它本不怎么明亮……其实我没有真的在说歌。”姬缃说。
最终她等了十分钟,放手机,也钻
被窝里,发现里面充满那种洗发
的味
,可能还有洗涤剂,某种茉莉味。她闻了闻自己
上的味
,酒
和碘伏。她又决定钻
去,但姚天青起来了,用手肘撑着
,被窝被掀开一个大
。
“好吧,恋
。”姚天青笑眯眯念叨着,一直思考什么,直到嘴里
着牙膏泡沫,“那编一
大三和弦?会比较明亮。”
“五分钟。”
“是这样的吗?”
“恋
?”
巧合般地,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姚天青突然动了一
,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,用
巴摩
她的发旋,从
咙里发
微小的声响。
现在,她觉那块灵魂回到了
里,在想,算好时差,1月1日早上八
,她要给妈妈发一句“新年快乐”,不加任何表
和礼
的那种最低
。接着她骂自己:你真贱啊,
脆别来往不是更好了。
“好吧,就五分钟。”
“现在不行,”太草率了,“明年再告诉你。”
“嗯……再睡五分钟。”姚天青往沉,躲
被窝里,停在她的肚
附近。
“手睡麻了,”她说,“不过睡得很好。没梦。”
“我了——”姚天青拉长了句尾,“不记得了,好像是在考试吧。”
他也帮过我很多,我帮回他很正常。”母亲的声音严厉起来,“那时候要不是他劝我,要自己独立起来,还给你改姓,跟我们家。要不是他,我肯定就答应你爸,等他和那个女的,拿到份再来接我。你爸现在还和那个女的在一起呢。”
“那也太久了。”
“那你在说什么?”好吧,绝对是装傻。
“就是的。”她斩钉截铁地说。
她听了,回忆着昨晚自己的是什么觉。
“哇,噩梦。”
“睡得好吗?”
让她难过的是别的事。表弟最近在学校斗殴,被停学了,母亲整日说着那个她一也不熟的人的事,很关心他的
受,比关心她还要多,多很多,也温柔不少。她记得当她无法控制
绪,闷在枕
里大叫的时候,母亲会用厌弃的
神看她,也有
害怕地质问说:妈妈
错什么了?你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人?但现在,母亲只是说:“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打别人啊,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,他很不开心,我问他他又不说,他家庭不幸福,这个谁都知
呀,很可怜的。哎哟,你说怎么办。”在电话里,她平静地应答着,没觉得惊讶。可之后她就
觉很奇怪,没办法专注在任何事上,好像有一
分灵魂被扣留在别的地方。她
兴不起来。
她去卫生间里找新的牙刷,把牙膏挤好,自己也挤一份,开始刷牙。洗漱完,姚天青在床上等她,拿着手机。“这个音好像不错。”她愣了一
,才想起昨天讨论的心
声。
“八了。”她边说边
床,
觉姚天青在看着她。
她其实不太适应和别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,在同一张床上睡着倒是没什么。醒来的话,应该说什么?什么表
?发型有爆炸吗?所以她一般都会提前溜走,神奇的是,她也总先所有人一步睡醒。
“唔,没有恋
。”
“你醒了吗?”她上问,有一瞬间,她
到一
微凉的空气,那种早晨的味
,突然
觉神清气
,就像
冒痊愈后鼻
终于通了。
之后她就单方面地拒绝了所有来自母亲的联络。
“嗯嗯,对。”
换作以前姬缃会这么说:他帮你什么了?为什么要比谁比较恶心?你非得在两坨垃圾里找个更香的?现在她只是敷衍:“嗯嗯,对,他是你哥。”她已经放弃了,对母亲的期望是活着就行。但母亲似乎很想扭转她对大舅的坏评价。“囡囡,你就是太幼稚了,很多事
不是非黑即白的,你要学会辨别好坏,你爸不坏吗?舅舅是救了我们啊。”
这样很影响日常生活,她知自己需要释放一
了。所以她拿起刀片。不是自
,只是割伤,血
得有
多。割完了她才反应过来:我算不算是应激了?
“你不是要洗澡吗?”
她的大脑开始转了。她知为什么放不
妈妈了。大概她就是找不见也要创造自我的那种人。不是因为妈妈对她的好——当然也很好,其实妈妈对她确实很好,除去让她很纠结的
分——但她知
不应该是这样的,母女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,她不正常,是因为妈妈也不正常,因为妈妈也会割自己。不应该割自己的,这样是不对的,一层层朝上追溯,社会结构?文化暴力?要终结这样的故事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