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那她就踹他一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冷吗？”夏棠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接受，单方面地松开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风从人群的隙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他现在反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算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门外，卫川生找到靠在墙边，抬着看烟花的林清让：“原来你在这里――你怎么又开始烟了？不是戒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穿过的围栏，一线之隔，正是一条商业街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是小犀一样的女孩。

        板着的侧脸有倨傲的锐气，扣着她的手，手指用力，非常非常用力，以至于反问，说得都像在威胁：“我可是很难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显，走在人群里也是最扎的那一个，却能理直气壮把世界上除自己以外所有人的视线都当空气，自己才是唯一有权能观赏别人的观众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接受退货。不接受更换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在夜穿过草地，穿过无人的花园和围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觉得。”陆霄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喂。”夏棠说，“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奇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终于握着手一起逃跑，一起私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哇，今天晚上是有什么节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即使王不是王，灰姑娘还是杀了城堡把他带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她是怎么上去的？我都只想着让他们见一面，说说话，谁知她当着陆霄老妈的面，直接把人带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的视线没有接，却互相握着手，攥得很紧，指骨包裹着指骨，有种即使洪雷暴世界末日也不在分开的用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普通不过的聚集在市中心度周末的人群里，有两个人比其他更显。

        天气晴朗，繁星闪烁。

        夜空忽然被照亮，人们回去看，夏棠跟着抬，看见夜空中烟花绽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句话，应该我来问你。”陆霄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从那时就握住的手，再也没有松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棠松开手掉去，落到了他的怀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突然又想了。”林清让说，视线动过来，“他们见到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从去找萤火虫的那个夜晚，到周五晚上的见面。分开的时候，在一起的时候，接吻的时候，扮鬼脸的时候，隔着窗，对上睛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末人如织，街挂满彩灯，人群熙熙攘攘，摩肩接踵，普通的一天，却也闹得像在庆祝节日。

        男生穿着黑正装礼服，女生穿着招待制服，打扮得不不类，像在拍什么电影，或是COS什么作品里的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你和我一起编的故事，说他家快要破产了么？”林清让说，“听起来，很像是她会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仅见到了，还把人拐走了，现在外面都在议论，陆少怎么突然不适。”卫川生说起来都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    十指紧扣着十指，那些时间都被握在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冬日的街人涌动，闹又熙攘。风过脸颊，是A城寒冷且熟悉的冬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养了我，就不能后悔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我来养你，你就会过上很穷很穷的生活。只能吃没有营养的垃圾品，住很窄的房间，坐不了私人飞机，没有会弹钢琴的未婚妻，每天都要上班打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卫川生不知怎么的有惆怅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窗帘不够长，即使绑成绳，离地面仍然有很长一段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着他的手：“――你也愿意和我走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真好啊。”他望向夜空，语气悻悻然泛酸，“我也想要有个女生，这么喜我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行匆匆，鬼鬼祟祟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牵手走在人群里，没有行李，没有钱包，没有方向和目的地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个人握着手往前走，和人群肩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棠把另一只手也放袋里，还是没有看他，清清嗓，一鼓作气说：“你要想清楚了，现在还有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陆霄脱外套，披在她的肩上。夏棠缩了缩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冷。”陆霄也目视着前方说，“我的手比你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-

        沿街的商店播放着音乐，这样冷的天气里，脸颊还是发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开始就足够狼狈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直用力攥着，让人的骨都发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切。

        说的和真的一样，明明是相同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