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腊八了，店里的腊八粥只要五分钱一碗，而且不要粮票。

孩zi们的yan都绿了。

“芳姨，这个好！”李苍竹扯了扯清苓的衣摆。

“芳芳jie，我能不能要一碗腊八粥，再要一个大肉包？”这是二狗zi。

其他孩zi也都说不要桃花面了，纷纷要腊八粥外加大肉包。

盈芳知dao他们想给自己省钱，想了想说：“那成！一人一碗腊八粥、一个大肉包，另外再dian两碗桃花面，咱们分分吃。”

“好好好！”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！

“两碗桃花面、十碗腊八粥、十个大肉包，一共两块两mao八，粮票一斤二两。”营业员噼里啪啦拨着算盘报chu价格。

盈芳shuang快地付了账，顺嘴问：“大jie，供销社斜对面的饭店搬到这儿来了吗？”

“是啊，那边人气没这边旺，店面也没这边宽敞，年份久了需要修，gan1脆搬这儿来了。”营业员收了盈芳一斤二两粮票并两块五mao钱，找了零后，领她到靠窗的两张方桌，“你们十个人，要不要把拼桌？”

这服务态度，真心比老饭店那个横眉竖目的胖女人好太多了。

“老饭店那个吴阿香咋不zuo了啊？”隔bi座的顾客问chu盈芳心里的疑惑。

“她呀，三天两tou为私事请假，主任早想开除她了。”营业员四xia瞄了yan，见除了盈芳一行人其他都是熟客，佯装ca桌zi，倚着方桌小声唠起八卦。

盈芳几个边吃边竖着耳朵听他们聊。城里的八卦哎，不听白不听。

“我听说她弟想娶个知青，这不好事儿嘛，她咋不同意呢？娘家的事，咋恁么ai掺合？”顾客问。

营业员一脸“这你们就不知dao了吧”的神秘表qingdao：“要真是寻常知青当然好了，可你们不知dao，那个知青啊，听说犯了大错，如今正关在niu棚里挨批斗呢。谁敢讨这样的媳妇jin家门啊。偏她家傻弟弟，非说喜huan，还巴巴地跑乡xia给那知青送吃的穿的，吴大娘年纪大了，guan不住他，就找吴jiechu面，吴jie也怕弟弟讨了这么个女人jin门后，影响她儿zi将来办事ti，这不就杠上了……”

盈芳和冯mei芹偷偷对了个yan神。这话里的知青，听着咋恁地耳熟啊？

接着又听另一个顾客说：“我咋听说，那知青是革委会gan1bu介绍的，老饭店没拆之前，吴阿香还很嘚瑟地跟我说，她弟要娶个大城市来的知青，这才多久啊，咋就关niu棚挨批斗了？真的假的啊？”

“比真金还真！”营业员拍着xiong脯打包票，“吴jie她弟拿家里的钱给那女知青买棉被、棉袄，还被吴jie追着骂过，这事儿整条nong堂的人都知dao……”

“嘘——别说了，她来了。”

吴阿香阴沉着脸，跨jin饭店大门，单手叉腰，指着取代她位置的营业员骂dao：“你别得意！仗着能说会dao，撺掇主任把我踢xia去……告诉你，老娘我革委会有人，政府那边也有认识的，要不是我自己不想待了，这位置轮得到你个穷瘪三？”

营业员气得脸se铁青，张嘴想辩几句，被吴阿香pen了一鼻zi唾沫星。

盈芳认chu这吴阿香，正是先前在国营饭店上班的动不动就拿鼻孔看人的营业员。要是他们嘴里的女知青真是许丹，这好了，天天都有八卦看了。

“还有你们，”她手一指那些个熟识的顾客，“别以为老娘不知dao你们在说我弟的事，告诉你们！我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