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笑了一阵，书记又回岸边镇场去了，免得谁家贪小便宜闹chudian幺蛾zi。

清苓等刘大勇抱着被铺、带着mao阿凤的换洗衣裳来了之后，和邓婶zi一起，帮忙给mao阿凤换了gan1净的衣裳，又叮嘱了几句。譬如晚上别受凉、别碰冷shui，喝的shui必须得温re。吃shi上倒没什么限制，农家饭桌上，基本就一些个自家菜园zi里摘的新鲜菜蔬shui煮或是稍微搁dian菜油炝炒的，这天气一般也不会吃冷shi。

交代妥当，清苓提上shui桶先回师傅家去。这么大一条青鱼，够娘俩个收拾的。

要说青鱼，数冬季的最为feinen，而且天冷适合糟制。

张nainai端chu糟鱼的老卤，去年河塘起底时分到了不少鱼，短时间吃不完，调了糟鱼用的。初夏前后吃完了鱼，这些老卤滤掉杂质、煮开后晾凉，再倒jingan1净的瓦罐，用黄泥封紧坛kou。今年拿chu来，照样是一坛醇香扑鼻、不需要重新调制的卤shui。

chu来见清苓提着菜刀正要刮鱼鳞，忙制止：“小芳，不用去鳞的，我来我来！”

张nainai老当益壮，接过菜刀，从青鱼尾bu开始沿着脊背一直割到toubu，然后一刀劈开tou颅，将整条鱼剖成鱼腹相连的两边。接着挑gan1净nei脏和鳃、斩掉牙齿，再刮净鱼肚zi里黏连的一层黑膜，最后用gan1布把鱼shen两面都揩gan1净。

“腌之前不能用生shui洗的，揩gan1净了就好。”张nainai边chu1理边教清苓，“你去灶间把竹签拿来，一会儿在肉厚的bu位扎几个孔。我去调盐巴。”

清苓依言拿来竹签。这些竹签还是向刚削的，晒菜gan1、鱼gan1时串成一串串，方便晾晒，免得乱糟糟的。晒完bachu来，洗gan1净还能反复使用。

清苓在鱼背等肉厚的bu位一一扎上孔，张nainai也调好盐和硝pei比的腌盐了，将盐ca遍鱼的全shen，尤其是脊骨chu1，得多ca几遍，否则不容易ru味。扎孔的地方也要sairu盐巴，以防霉变。

代销dian开起来的好chu1是——盐巴不够了，随时就能chu门买。清苓见盐罐zi见底，揣上小荷包跑了趟代销dian，顺便还跟无聊地守着柜台的冯mei芹哈拉了几句，又小跑着回到师傅家。

张nainai已经把整条鱼ca了五六遍盐巴了，两人齐心协力地将鱼装jin刷洗gan1净、倒扣晾gan1的缸nei，鱼鳞朝xia、压上腌菜石。

清苓掰着手指细细一算：腌要七天，完了洗gan1净太阳底xia晒十天，再挪到阴凉通风chu1晾三十天，果然是要等过年才能吃上。

“哪止啊。”张nainai笑着说，“阴gan1了想吃，切几块饭锅里蒸着吃也可以，可要想吃上香penpen的糟鱼，还有得忙咧。”

晾gan1的鱼，切成厚度相等的块状，一层层垒ru小坛zi，浇上老卤，直至浸没鱼块为止，拿两片mao竹交叉压住鱼gan1后，用黄泥密封坛kou，放到阴凉chu1糟腌四个月。

到时拿chu来的鱼块那才是真正的香糟鱼。吃过这种糟鱼，再吃醪糟烧的鲜鱼，那完全是两种kou味。倒不是说后者不好吃，鲜鱼有鲜鱼的味儿，腌糟鱼有腌糟鱼独有的香醇。

过年时，一般人家都不愁吃的——河塘起底分到的鱼虾、猪啊羊啊交公后总有多的，宰了每家分分，工分挣的再少，总也能分到几两肉。大锅肉炖不了，牙签肉总能zuo一盘吧？再还有自家养的鸡鸭，总之不缺那一dao菜。

可到了chun夏间，地里的秧苗青黄不接，农家的饭桌上也凄凄惨惨——没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