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宸将耿朔送去，折回来时，发现姬允大约心舒畅，已又多喝了几盏酒，此时正举着杯箸，摇晃着走到歌伎近前，歌伎也不敢动，看姬允就要这么倒在她上了。

卖了。”耿朔还奉上一张名单，“臣还套一些名单，已叫人去查探过，确有其事，这些人的田都是被钱贵以几乎白拿的价钱买来的。一揪一个准。”

他中莫名涌泪来，但他并不察觉，只以为自己应该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。

而后用力地亲了上去。

他何时需要低姿态到那样的地步呢？

“你这样，又究竟置我于何地呢？”

连上一世他也不能像这样在白宸面前。

这对方将他的手也握住了。

又是丢脸又是尴尬，简直恨不能把吐来的话，再一个字一个字地捡回去吞了。

他充满了急切与渴望，啃噬对方嘴的动作几乎有些凶狠。

姬允挣了挣，纹丝不动，醉意朦胧里盯着面前的人。

姬允无端觉得委屈，中嘟囔着还给我，一手又伸去抢。

“凤郎，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对你呢？”

唔，真是奇怪。

“是你自己说，你不能同我在一起。”

“为此我不得不离开你，到现在才敢回来见你。”

姬允不能回答，只能装作酒醉听不懂，仍然揪着他不肯松手。

当然事后姬允就很后悔了，好端端的命令式句，在他尖拐了个弯，从不能变成不要，倒像是哀求。

如同一样地涌上来，淹没他的理智。

白宸垂着睫，他的嘴唇抿得很紧，里是一片无底的墨，那墨仿佛是沉到无尽深渊里似的，如此近乎显一种绝望的姿态来。

“白宸，你不要这么对我。”

白宸眉一蹙，快步走上前，直接捞住了他的腰，把人揽回自己怀中来。

然后以一种缓慢，而又不容抗拒的力度，将人从自己怀中推开——却又不是完全拒绝地推开，一只手仍搂着他的腰。

他仰起绯红的脸，见着前的人，脑里偏又卡了一。

偏那人还喋喋不休，教训他似的，语气也不好，还将他手中杯箸也取走。

姬允被猛然这么一挡，貌小娘近在前却碰不到了，不由浮起了不快。

他觉得特别地难过。

“陛，说过多少次，酒量不佳便少饮些。”

“陛，别闹了。”

姬允大喜，小心将名单收好了，得意地哼了声：“孤倒要看看，顾桓还能怎么跟我犟。”

其实他真的很不能忍受来自这个人的不耐和厌烦。

每次对方对他这样的神，他都能难受很久。

但被吻的那个人无动于衷，毫无反应似的，白宸紧闭着嘴。

但他也只是这样，不依不饶地揪着，既不往前一步，又不肯

他其实并不醉得十分彻底，还认得前的人，也看得清对方微蹙着眉，不耐似的神。

他一看见这人，就想不起来要生气了。

但此刻他已经是被迷了心窍，那颗心脏太酸太胀，蔓延到四肢，让手脚也微微搐起来，手动作和说来的话，都全不受他控制。

白宸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他，他用那双重获自由的手紧紧揪住对方的衣领，前是一片晕眩而模糊，他却片刻不眨地紧盯着那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