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唱。”陈嘉说，“不想舞。”

他不跟遥遥告别，他不接受。不告别就永远都没有“告别”这回事。

邹萍瞟了一她们数学老师，数学老师也回了一个：呵呵。这小，脑袋没有被煤气熏傻，就没变样儿，还是原来那个犟脾气，不了，咱别迫他。

别的几位参加过合唱团的同学，连同周遥一起，在班会上唱歌，唱了，最后还唱最经典的。

她说“唱个歌”，光自然而然瞟到坐对面的陈嘉,盯着陈嘉手里缓慢移动的笔……

陈嘉低他的习题册，拒绝抬与老师的目光对视。

“我不想上班会，”陈嘉面无表，“我数学还没补完，明儿班会课我补数学。”

“班会课么，本来就是老师跟你们轻松聊聊，集发言。”邹萍委婉地说，“我知你跟周遥关系不错，他要转学了舍不得的，而且他要过生日了，不然你给大伙一段琴？”

老师们都是真上心，真负责，是真心不希望孩因为家庭原因就被耽误了、就考不上好学校了,把别人家孩恨不得当成自家孩似的尽心尽力、殚竭虑。可生活里也总有些父母,对骨肉漠然得好像对待路人，谁赶上这样儿的谁知。

他面向北方而坐，极目远眺城市的边缘，楼房后面有一层淡青的远山。再使劲看去，没准儿就能看到哈尔滨了吧。看到哈尔滨，就看到周遥在哪里了。

陈嘉痊愈之后重新回校上课,幸运没有留什么后遗症,脑没比以前笨了。当然,他脾气也没有比从前更温柔儿，被煤气熏过,烟火味儿更盛了。

“明天午有一节班会课，”她合计着，“不然给周遥开个十分钟的送会,说几句，唱个歌呢？”

课，散学，陈嘉快速回来教室收拾他的书包。周遥一回，陈嘉已经

办公室里，几个老师围着，轮给他加码补课,利用一切机会开小灶。

……

铅笔芯划在纸上，一笔就把纸戳漏了，写不去了。

邹萍瞅着他：“……”

“你们上回不是排练过一个，迈克尔・杰克逊的舞蹈？”邹老师对学生的事儿门清，“你们得好，你和周遥一起一个？”

第19章告别

邹萍老师扫了一玻璃板底压的每周课程表。

可惜领过“最佳主唱奖”的那位主力选手不在。陈嘉也没有去办公室找数学老师补课，一向自由散漫惯了，也没人得了他，他径直楼去场了，一个人。

他爬到场的攀登架的最上，坐在那上面，坐了一节课，眺望远。

陈嘉不会参加这个班会的。他也绝不会给周遥开什么“送会”，还载歌载舞，喜相送么？

的，总还是沾儿光吧？折腾一遍又要回去，哎，这两个孩，都太不走运了。

“哎陈嘉，不然你们几个玩儿得比较要好的，明天班会上，一起再唱个小合唱。”邹萍看着陈嘉。

什么劳技课啊活动课之类的,还有最生动鲜活的生理卫生课,都不让他去上了，校园生活简直失去了乐趣。那一阵儿，陈嘉就坐在办公室里占用一张桌,就在他们邹老师桌对面，在班主任儿底写习题册。

第二天的班会课照常行，送即将转学回去的周遥同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