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乐人紧紧抿着嘴，一言不发。他不敢低去看宁舟的尸，哪怕他知宁舟有足够的生存天数可以支付这一次任务失败的惩罚。

打手们面面相觑，还是听从了命令。

“很有趣，看着一个记忆里熟悉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虽然是同一，可是一旦灵魂变了，人就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。”龙兰看着他，继续用她那沙哑机械的声音说，“刚才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吧？我也听到了。”

第一枪来自门外的打手，这一发漫无目的的枪声成为了一切的导火索，在这种危险的环境，任何一信号都会成为攻击的暗示。

齐乐人一言不发。

“……”

“瞄准这里。我想把这里一枪轰掉很久了。”龙兰指着自己的额说。

龙兰又笑了，依旧是那种僵到恐怖的笑容。

第一百一十七章黑帮帝国（十八）

“去，走远一。”龙兰平静地说。

“‘黑桃K局’，‘梅花K局’。”龙兰一字不差地说了在齐乐人脑中响起的系统的声音，“从第一声‘方块Q局’开始，我就知你们的故事开始了。”

“‘副本世界创建中……剧装载完毕……正在生成城市……正在生成人……确定玩家总数：8……玩家附对象筛选中……’，这样的声音不断地响起，直到最后，它说，‘副本世界创建完毕，请命名’。有一个人，一个男人，他回，‘随机’。于是我的世界有了名字，叫‘黑帮帝国’。”

“你到底是怎么知这些的？”齐乐人问。

只有宁舟，他的枪指着龙兰，可是他没有开枪。

“你的睛红了，为什么？”龙兰看到了前这位红发杀手眶中的泪，不解地问。

所以他命中了梅花K，梅花K命中了宁舟。

震撼让齐乐人直直地凝视着前的这个女人

龙兰空的神仿佛透过齐乐人，看到了那无所不能的神明：“祂一定不是一个仁慈的神，因为祂从不怜悯祂的造们。”

“……这不可能。”齐乐人断然。

那三声枪声，没有一枪是宁舟开的。

还有被人用枪指着的龙兰。

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，一个NPC，到底是怎么“从很久以前”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？她怎么会听到系统的声音？

“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，他们用一尖刺扎了我的脑里，就像是搅拌咖啡一样，在脑里搅拌，那刺可真冷，冷得能把人灵魂里的量都走。它带走了很多东西，让我活得不像个人，它还送给了我一件东西，声音。”

“整个费克新市都是你们的游乐场，你们在这里套上别人的外壳，玩了一场‘你猜我猜，你杀我杀’的游戏。很久以前我就在想，到底是什么人赋予了你们这样的权力，让你们凌驾于我们之上，肆无忌惮地玩我们、践踏我们，是创造这个世界的那个人吗？”

齐乐人不例外，梅花K也不例外，他们都选择了开枪。

就像他一次又一次克制自己毁灭的本源力量一样，他对杀戮永远保持克制。

“个好人比个坏人难太多了。”齐乐人说，瞄准龙兰的枪一动不动，“他没有对你开枪，可我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