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戚宝山，怪不得你老小年轻时候有个绰号，你叫什么来着？‘戚对对’？‘七对对’？说的就是你么！”

严小刀赧颜自嘲：“我化得不好看，学艺不。”

严小刀一路贴顺意地专门给他爹喂牌，另外两位牌友拍案大呼小叫“这牌没法打了您二位是心有灵犀父连心啊！”

严小刀欠：“爹这哪里话？”

严小刀一黑线：“我哪会！”

包厢谈笑风生，相互捧的和谐之风让空气中一让人腻歪的黏，官都变得迟钝。嘈杂的话语声在严小刀的耳畔渐行渐远，他的意识慢慢淡、疏离，前有一团光圈闪现……

算计牌局是很累的，绞尽脑汁故意帮别人喂牌，可不比自己想方设法和牌更容易。严小刀脑筋转得飞快，面对他爹是心五味杂陈，一脸说还休。

戚宝山说：“再穿上

那几位牌友是经常跟戚爷在茶楼凑趣的“牌篓”，互相十分了解打牌的底细，由衷地叹：“戚宝山你这老小，你就最擅长跟我们玩儿什么七小对，真他妈烦！”

后台是剧团化妆更衣的地方，人来人往。戚宝山今天饶有兴致，坐在镜前面，把发向后梳起，用油彩给自己画了一副须生的妆容。脸上是油白，和眉心位用油红调胭脂的晕染。戚宝山是个瘦长脸，画来竟然俊。

因此，严小刀一直知，只是没有对薛队长和凌河讲实话。戚宝山走到哪儿都会结交几个牌友。这人平日的好除了绸布褂、黑布鞋、古玩皿，以及厨几味小菜，再就是离不开这张麻将桌，从牌桌上得来一个绰号，“戚对对”。

几位牌友瞧戚宝山和严小刀神凝重各怀心事，打完最后一圈告辞了。

戚爷也算一位麻坛手，年纪大了愈发老谋深算，很会摸牌打牌，以至于严小刀这一手很能唬人的牌技，都是跟他爹学的！

七个对，一共凑成十四张，推倒和牌。儿想帮忙这回都没帮上，戚爷全靠手气自摸这十四张，也是绝了。

“以后咱们几人打牌立一条规矩，不准他再和对。一和就和这么大的，一局赢走老八千块！”

“……”

戚宝山把三绺髯挂上，像模像样，抬手一招呼：“小刀你来，你化一个赵云的妆给我瞧瞧！咱爷俩可以唱一了。”

评书艺人撤了，舞台正中传来“咿咿呀呀”的糯唱腔。戚宝山不等严小刀开正题，“哗啦”撤开椅，带着一气：“唱得什么玩意儿！走，咱爷俩给他们亮个相唱一个！”

戚宝山最后一局赢的是“七小对”。

戚宝山说：“你怎么不会？以前小时候不是化过赵云？我教给你的。”

严小刀刚坐，戚宝山撩他一，话里有话：“小严老板，老夫得倚仗你对我手留。”

戚宝山但凡有严小刀在侧助阵，立时如虎添翼，在麻将桌上雄风大振，方才还是百无聊赖死一潭的牌风格，这时开始四面击势不可挡，迅速赢一圈。

戚宝山是这栋茶楼的大客，平时开销和纳捐不少，直接带着严小刀大摇大摆后台了，这才是真正的VIP待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