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她想说什么，咙却像被堵住，只能任由脸颊烧得更厉害。那天夜里的片段忽然清晰起来――车座的革味，他平稳的呼声，还有额上那一转瞬即逝的温，原来不是酒后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兆平的呼顿了半拍，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。车厢里很静，只有空调风微弱的气声，衬得他的话语格外清晰，像投深潭的石，在她心湖里撞层层叠叠的涟漪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兆平别过脸，看向窗外掠过的树影，心快得像要撞碎腔。她知自己该说什么，拒绝或是回应，可话到嘴边，只剩慌乱的沉默。多年来刻意维持的距离，在他这一句直白的剖白里，摇摇坠。

倾过来，帮她解开安全带。距离骤然拉近，他上清冽的海洋味裹着晚风漫过来，江兆平的心瞬间乱了节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魏冶平，”她鬼使神差地开，声音细若蚊蚋，“那天……对不起。”为自己的逃避，也为那份被酒燃的荒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能闻到他上的气息，清冽的海洋调混着晚风来的草木香，是熟悉了许多年的味，此刻却陌生得让她心慌。中时总笑话他用的香像“冰镇汽”，如今这味裹着的坦诚，得她耳尖发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脸“腾”地红了，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也说不来。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来，在他脸上投明明灭灭的光影，让他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上去吧。”他忽然收回手，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静，只是指尖微微泛白，“早休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天送你回来，你睡着了。”他的声音在响起，很低，“我在你额上印了个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愣了愣，随即轻轻笑了笑，那笑意里带着释然，也藏着挥之不去的温柔：“上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楼的灯亮起，魏冶平才发动车。后视镜里，那个穿着浅裙的影站在灯，像株被晚风得微微发颤的植。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，底的沉郁更深――汤远泽那边还没动静，但他知，有些事，不能再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兆平猛地回神，胡乱，推开车门时差撞到门框。她站在车外，看着他降车窗，路灯的光落在他清隽的侧脸上，竟有种说不的落寞。

        江兆平猛地抬，撞他深邃的眸里。那里没有平日的克制，只有清晰可见的意，像酝酿了多年的，终于要漫过堤岸。

        魏冶平没有她回应，只是维持着倾的姿势，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。车厢外的霓虹在他睫上动，那双总是藏着克制的睛，此刻像盛了星光的深潭，将所有未说的意都摊开在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