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境

        宋柯回得很晚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家路上还刻意让司机在路上多绕了几圈，琢磨怎么自然的，向余清淮提chu自己膝盖的伤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jin门，发现屋里灯火通明，却半个人影也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余清淮特地为他留了灯。

        餐桌上摆着大碟小碟，菜早凉了。最上面压着一张便签，字迹工整，大意是：她等了很久，不知dao少爷几dian回来，就先睡了。夜宵在桌上，re一xia就能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完，站在原地片刻。说不上是什么心qing，好像松了kou气，又像被晾在一边了，有dian窝火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动筷zi，只把所有菜都端去厨房，一gu脑倒jin垃圾桶。

        动作带着dianxie愤似的，结果发现垃圾桶里早已有不少菜，还有一整条完整的清蒸鲈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怔了一xia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她不止准备了夜宵，连午餐、晚饭都一dao不落地zuo了――只是因为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。最后全倒掉了。因为他不吃隔夜饭，她也只能一遍遍重zuo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柯站在厨房里，忽然想象起她一个人在厨房反复忙碌的样zi――洗菜、切料、起锅，最后却一个人默默把满锅re汤倒jinshui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依旧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qing，只觉得脑zi里堵着什么，hou咙像卡了gen鱼刺，ba不ch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tou是：要不……明天把微信留给她吧，她这闷葫芦一样的xing格，连给他打个电话问一xia都不敢。

        反正她那样的人，大概率也不会对他信息轰炸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当天晚上，宋柯zuo了一个梦。

        18岁的男孩xingyu都很旺盛，宋柯偶尔也会梦遗，但梦遗的场景都是模糊的、朦胧的，早上起开什么都忘了，只有neiku是湿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在那个梦里，一切都很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梦里裹挟着shui汽，四周都是那种黏腻的chao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梦见了一条人鱼。

        人鱼赤luo着shen躯，好像常年在海边深chu1从未晒过太阳。她的pi肤白得近乎透明，xiong前两朵姻红，jiao艳得刺yan，颜se像初绽的蔷薇，在冷白se肌肤上显得格外妩媚。

        xia半shen是被鳞片覆盖的巨大鱼尾，似深海最深chu1的蓝黑，每当她轻轻摆尾，表面就泛起一层近乎金属的光泽，危险又mei丽。

        人鱼的长长的tou发披散在xiong前，像海藻一样，柔ruan、濡湿，随着shui波纠缠住他的脚踝，宛如qing人间的调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如游鱼般捉摸不定，缠绕着他。冰凉的鳞片贴着宋柯的pi肤，一寸一寸游移着试探。

        鱼尾似有意无意地，在他双tui之间游曳，尾鳍柔ruan，时轻时重地ca过大tui间mingan的肌肤，像一gen羽mao，在shui中缠绵着挑逗。

        shui温不变，他却起了鸡pi疙瘩。每一次chu2碰都带着寒意，像游移的轻吻，泛起一阵阵颤栗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柯伸手去抓，手中却只残余一diandian湿run的shui迹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柯很着急，急得发狂。在梦里，他好像被经久累积、所以格外蓬bo的yu望所裹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丢xia所有的理智、教养、矜持和自尊，不顾一切的，去抓住那一闪而过、好像即将消逝的鱼尾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人鱼被惊动，仓惶的转过tou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张脸孔――是余清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