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  ·  威震山巔，收服人心

        傷勢初愈的裴玄，早已重披戰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未帶鼓聲，不點火把，只挑了三百jing1兵，隨夜風潛行至山匪藏shen的谷地。這支匪眾正是日前劫走wu資的那批人，雖已逃竄，但駐點早被斥候查明。

        營中人皆以為主帥今夜chu征多是佈威示眾，斬數人警告便可，卻不知他有另一番打算。

        谷地林密風冷，山匪駐地火光搖曳，一如往常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一聲低吼：「快！守住帳kou——」才驚覺大軍已至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玄一馬當先，未ba劍，只一人直ru敵陣，縱shen躍起時如黑鷹撲地。兩名守衛方yu阻攔，卻已被他以掌風擊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shen形翻轉如龍，幾個呼xi間，便已將山匪首領生擒在手，重重壓制於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住手！住手——」山匪首領驚慌叫喚，其餘匪眾yan見主事被擒，紛紛放xia兵刃跪地求饒，營火旁頓時一片噤聲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玄不言，冷冷掃視四方，眸se如霜。直到確認再無一人敢妄動，他方低頭看向那滿臉驚惶的首領：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不殺你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人呆愣住，呼xi急促：「你……你不殺我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知你們為何淪為匪類。亂世之中，餓著肚zi的人多，抱著刀的人更多。你們憑本事搶糧，也是為了活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聲音不gao，卻如鐵一般沉穩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但若只是一昧地偷取掠奪，你們這一輩zi，就只能當人人喊打的鼠輩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們將來也會娶妻生zi，難dao你們要讓妻女一世跟著你們顛沛liu離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手中劍鋒微移，架於對方肩頭，冷聲問：「我現在給你一條路——歸順義軍，我訓你們為兵，教你們真正的戰法與紀律。從此你們不再是賊，而是守護家園的男兒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山匪首領驚疑交加，yan裡掙扎許久，終是顫聲問：「若我等歸降，真能得……得一碗熱飯、一個容shen之地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裴玄不語，只轉shen掃了一yanshen後列隊無聲的義軍，然後緩緩點頭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既說chu此話，便不會毀諾。裴玄這條命，是百姓救的，我不會拿它來濫殺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首領yan眶微紅，轟然跪xia，長叩三聲：「願降！我等願歸義軍，謝主帥再造之恩！」

        後方匪眾齊齊跪伏而xia，山林間回盪著嗚咽與伏叩聲，宛如滌清舊惡的贖罪之雨。

        **

        三日後，這群山匪剪去長髮、換上cu布衣，重新列隊ru營，儀容雖不整，氣勢已不同以往。有人在旁悄聲問裴玄：「將這些人收編……當真可控？」

        裴玄回首望了婉婉一yan，那女zi正站於不遠的炊棚前，教幾名婦人如何和粥、分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淡淡說：「她能讓難民動手耕田，我也能讓山匪學會行軍。這亂世，最難的是心甘qing願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至此，山匪之亂平定，營中人心大定。而裴玄之名，也不再只是一介猛將，而是真正擁有號令四方的王者之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靜靜望向遠方宮闕的方向，眸se如鐵，那腐朽糜爛的舊朝，將在戰火中，迎來新的更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