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琳終於緩泣聲，聳拉著頭又問：「婉婉......那妳......對玄哥哥......是什麼想法呢？玄哥哥對妳，我是知的......因為我一直看著他，所以......我清楚，妳對他來說一定很特別，其實你們真的很般，只是我在心底不願承認，但現在......我很希望妳能接受他的心意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裴琳泣著，像個迷路的孩：「我可以把妳當姊姊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 只是因裴琳驚魂未定的模樣實在太過憐人，整個人發抖不已，裴玄也是交代她先安撫好表妹，他會即刻請軍醫來治療箭傷，讓她不必擔憂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婉低頭沉思著，是啊，他到底對裴玄是什麼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她從未像此刻般羞愧難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笑了笑，底浮著一抹溫柔：「我想……我也在等他走近我，只是自己沒察覺而已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如今這邊心結已開，她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去他邊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琳聽完已經泣不成聲：「對不起……真的很對不起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裴琳淚奪眶而，顫著聲：「我不是有心的……我只是……我怕，我真的很怕，他從來沒那樣看過誰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裴琳愣住，緊張得一動不動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婉垂眸，輕聲說：「不……我已經，不再只是依賴他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……還是覺得很愧對妳......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種踏實，不張揚、不炙熱，卻如日陽，潤無聲。

        火光映照的裴琳沒有聲，只是看著她，忽然彎起角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琳接過，低頭呷了一，湯，卻燙得她眶微熱。

        眾人返回了軍中，裴琳坐在房外的木樁上，雙手緊緊握在膝頭，十指緊扣，指節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……其實也不知這是不是喜歡。但我每次見到他，心裡就覺得很穩當。像風再怎麼亂，他站在那裡，我就覺得不會倒。他說的話、的事，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孤一人。一旦他站在我邊，我就開始想，如果能一直這樣去，那該有多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門簾忽動，婉婉捧著一碗熱湯走來，手裡還拎著兩塊烤餅，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般，坐到她邊。

        方才驚險宛如夢魘，她甚至不敢回想自己是如何癱在馬車上、哭著伸手，任由那個她曾百般揶揄的女為她衝箭雨中。更不敢想，若裴玄再慢一步，她與婉婉會否雙雙命喪山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婉聞言，終於輕輕一笑，溫聲說：「當然。」

婉婉頓了頓，聲音輕柔卻堅定：「那時我就知，妳不是壞人。只是太在意妳的玄哥哥了，怕被人奪走妳在他心裡的位置，才會說那些難聽話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隨著語畢，婉婉才恍然發現，是呀，這不就是喜歡嗎？誰說喜歡一定要如同她和赤狄王般轟烈，喜歡也可以細長，不是日日思念得輾轉難眠，也不是見面便心如鼓。而是當她疲憊時，只要想到他在，就覺得撐得去；是他一句話、一個神，能讓她安定來，哪怕外頭風雨如晦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婉聞言也笑了，笑意卻帶著一點微酸——原來她早已心動，只是直到此刻，才真的懂了那份悄然滋長的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吐了一，又淋了，該吃些熱的胃。還受驚嗎？」婉婉遞過湯碗，語氣溫淡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去看他的傷勢如何了。」方才，裴玄捨擋箭之時，婉婉到心臟狠狠被什麼刺了一，一種陌生而洶湧的緒從翻湧而。她從未這樣慌張過，也從未如此害怕失去一個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此刻，她知，她欠了婉婉一條命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琳自小驕縱，萬人捧在手心，不壞，卻心氣傲。她從未向誰低過頭，更不曾說過「對不起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那我可要快點放他了，不然萬一就此錯過好郎君，我可後悔都來不及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恐懼，那是心疼，不是為他受傷的血肉之苦，而是心疼他的決絕與毫不猶豫。

        婉婉輕嘆一氣，將湯碗接回，替她去角的淚，：「裴玄是個好人，他知你重要，也會一直護著你。我亦也是，因為這軍中的每個人，都想活來，我們要珍惜彼此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