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琳比平常醒來得更早，陽光才剛灑進廚房的窗櫺，她就已經俯在槽前，手中正捧著一顆剛削完的馬鈴薯。被洗淨的蔬果被攤放在木桌上，正靜靜地享受朝曦的曝曬，她準備些簡單的早餐，手指熟練地著去了的馬鈴薯，將其切成一塊塊的碎片，神恬靜得彷彿昨日從未發生任何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塔伊格也不是第一次自瀆了，在他初次朦朧的夢裡——紅髮的少女正貼在他燥熱的體，那不過是一個純粹的擁抱，但塔伊格卻不由自主地想在她的上磨蹭，想要對夢中的少女撒嬌。不過是一場由夢延伸的依存，但當清晨的濕黏證據留在被單上時，他才明白，那是體對某種渴望的迴響。他遲遲還是無法忘懷夢中溫的觸，他憑藉著對夢境的回溯，依靠體的本能將手伸進褲襠的開，手掌用殘留的濁當作簡單的潤，順著自己尚未發育成熟的官撫，透過佈滿厚繭的手去取代愛的輪廓，用回憶充當溫柔的替，填滿他內心長期無法填滿的空虛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雙溫柔的睛依舊，卻隱隱帶著悲傷的控訴。

        略帶沙啞的息在一瞬間崩潰，接著是悄然無聲的寂靜，彷彿他的靈魂在那夜，也隨著一滴無人看見的白蠟淚，一併墜落在畫冊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，只低頭，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般，艱難地吐一句：「……早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樓傳來餐相撞的細響，還有湯匙在碗中輕敲的聲音。他知那是莫琳。她總是起得早，總是煮些溫和的東西，像是要用平靜洗滌這棟房的罪。

        倘若一切都是罪罰，那麼就讓她在此夜承受全的苦難吧。

位之前褻瀆祂們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真正的莫琳，就在樓，為他煮著豐盛的早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沒能直視她的臉，他不敢，他只能陰惻惻地透過餘光，妄圖想要去享受她的一絲好，哪怕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換睡衣，穿好鞋，但當他站在樓梯轉角時，腳卻像是被釘住了一樣——他不敢樓。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當塔伊格醒來時，陽光已越過窗框，落在舊毯的邊緣。他意識地瞥向角落的畫冊，那本承載著他昨夜最隱秘慾念的紙頁仍被攤開——那張尚未完成的畫像上，覆蓋著他悔不當初的濁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該將它撕毀、焚燒，或者至少——藏起來。但他昨夜在歷經快的餘韻之後，已經沒有了力氣，在看清浸染在畫冊上的罪行時，更是失去了勇氣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只有她心裡明白，在這靜謐晨間的前一晚，她跪在房間角落處的聖母像前，任由糙的地板將她的膝蓋磨破了，她不停地著淚，顫著聲祈禱，聲音低啞得如同懺悔的耳語，彷彿這樣才能將她心中的罪惡給驅趕，彷彿如此才能讓神聽見她壓抑在的哀訴，才能真正解脫她心中沉重的罪。直到她聲音都啞了，雙都麻了，才恍惚地站起，搖搖晃晃地躺在床上，閉上的瞬間，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地破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他悄悄地移開目光，不讓自己再看向那本被放在角落的畫冊——彷彿只要他不去看，那張臉就能回到潔白無瑕的模樣，就像他從未褻瀆過的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明明應該是漆黑路途中的指引者，但他卻妄圖將她當作陪伴自己通往地獄的業火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早安，親愛的塔伊格。」她回過頭，聲音一如既往地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，他也曾無數次問過自己，甚至跪在耶穌像前懺悔：自己是不是成為了沉溺慾望的囚徒？害怕這樣墮落的自己是否不再和她接近？但事實上，那一倫理的界線早已模糊，他早在無意間讓自己成為了原慾的俘虜，臣服在當年19歲的莫琳·奧·布利南——她赤粉的腳踝，和她禁慾的黑長袍之。

        畢竟夜晚之後，晨光總會來臨，就算她的靈魂仍舊困在昨夜的黑暗，肉體卻依舊要張開睛，面對這世界繼續運作的事實，繼續過著一個罪人的生活：煮飯、洗衣，苟活在神的注視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敢看見她的臉。因為在畫冊裡，那張臉是他昨夜時注視的妄想，是他罪中想要玷污、卻又想膜拜的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昨夜不是在畫她，他是在褻瀆她。他用自己的手，將她從天主的畫框裡拖進凡俗的陰影，用白濁遮掩她的、她的唇、她的祈禱。他覺得那張畫已經活過來，上面的莫琳會在夜裡張，帶著受辱卻依舊憐憫的神看著他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塔伊格深了一氣，指節發白。他緩緩地、一階一階地走去。每一步，都像是踏在懺悔的十字架上。他看見她側站在廚房門邊，陽落在她捲曲的髮絲，宛如聖徒畫裡的光環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莫琳……莫琳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臉頰甚至還帶著酡紅——不知是晨曦照映的恩賜，亦或是昨夜未竟的餘燼，仍躁動地潛伏在她的肌膚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