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源源不断渗的血也夹杂唾，一滴一滴藕断丝连地从唇角往滴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咳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咳嗽声一阵比一阵汹涌，像是有人在用锤凿她的肺，她捂着心，明明难受到快要窒息，却病态地在心底升起一丝快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到畅快，甚至有些迷恋这样生不如死的状态，这样被玻璃碎渣刺烂血肉，划破与胃的痛楚。

        嘴里密密麻麻伤像被千机丝分割，只要动一动就爆开无数裂，她自地伸手去够地上剩余的玻璃渣，想要再次吃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希望能够更痛更痛一，这样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是不是心脏就不会那么难受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李晋昭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，语言已经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，他自己都没意识到，他其实一直在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双沾染鲜血的手青筋爆起，紧攥她的手腕时，带着抖动的余韵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为数不多地到惧怕的时刻，心那些来自过往的复杂绪让他脑一时混沌不堪，负面又阴戾的叫嚣声此起彼伏，像来自地狱恶鬼的哭嚎，他们在说让她去死，死了就全都解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晋昭，你曾经不也是这样想的么？死就是最好的解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童乐川就是累赘！她自己也这样认为，她不想活了你就该成全她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让她去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晋昭几近想爆，只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，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，才压制自己心深的阴暗，连忙拨打了120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，现在首要的任务是立刻给童乐川止血，刻不容缓！

        可等他放手机，要起去拿医药箱的时候，他的衬衣却猛地被一双手抓住。那双手的力气极大，仿佛在惧怕他一秒就从指尖溜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童乐川猛然息一气，却那样断续又艰难，她抬起，泪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再次陈述要求，手紧紧攥在他的臂袖上，指尖鲜红的血随之沾染，在他原本洁净的衣料上残落血的指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川，你什么？！你现在需要立刻止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晋昭眉紧锁，目视她掌心的伤在重力挤压渗更多的鲜血，心脏泛起阵阵酸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……晋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唇的血顺着她的巴淌至，打湿她的衣衫，但她只是真恳地注视李晋昭，摇着，面带苦涩。

        嗓音嘶哑模糊到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什么，她的腔像被泥堵住，无法顺利换气，可她依旧在奋力言语，每吐一个字好像都在消耗剩余不多的生命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晋昭很不理解地看她，他知不能这么跟她耗去，要制离开，却再次被她抓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泪变得更汹涌，双手艰难地一一朝上攀岩，从他的手臂到膛，渐渐托起自己摇摇坠的躯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像他就是她生命中那座不可攀的山峰，明明她用尽全的力气，却始终无法到达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抬目仰视他，睫都在震颤：“不要…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