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被闹钟吵醒时，房间里就剩她自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帘没拉严，光线细细地漏jin来，刚好落在床边。她动了动，shen边的位置已经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空气里还有段一黎留xia的气息，是熟悉的沐浴lou味dao。她摸了摸旁边的枕tou，有些皱，但已经没有温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坐起shen，披着被zi发了会儿呆，然后xia床走到厨房。厨房的台面上摆着一张便签。

        【早饭在锅里保温着。今天早上有会，我先走了。――段】

        便签写得很规整，一dian不像是zuo晚zuo了冲动之事的人。何迟迟拿起便签看了几秒，突然有dian想笑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哎呦，现在开始装正经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段一黎在晨会时一个整句都没听jin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坐在会议室最边缘的位置，脑袋里嗡嗡地响，昨晚的画面一幕幕像投影仪一样播着，每一秒都bi1真得要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她的yan神、她说的话、她骑在shen上的那一刻。他也想起自己失控的那一瞬，像脱轨一样zuo了不该zuo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怎么会那么冲动......」

        他想逃，又想冲回去。他怕她醒来之后看到shen边没人，会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。又怕她冷静xia来，把他们之间拉回到安全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机叮咚一声，是何迟迟的发来的信息      。「我这两天要chu差，家里没人，别白跑一趟哦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段一黎指尖停在屏幕上，却没有回复。尽guan他很想立刻回应，但nei心的复杂qing绪让他无从xia手。他现在很害怕面对她，保持未知是最安心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靠着车窗，看着夜sexia陌生城市的街dao一闪而过，手机没电了，司机在听评书，风从窗feng中灌jin来一丝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本以为会和陆卅闲聊几句，像平时在会议室里那样谈工作。但从落地到现在，陆卅就像封了嘴似的，只是时不时用yan角余光扫她一yan，又很快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他到底怎么回事？」何迟迟心里纳闷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皱了皱眉，侧tou看他，“陆总，您不舒服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卅怔了一瞬，“没有。”他嗓音低哑，语速比平时慢，“只是……天气太gan1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没多想，dian了diantou。可她总觉得气氛不太对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晚酒店安排的房间挨得很近，隔着一dao薄薄的墙，听得见shui声、偶尔走廊里服务员推车经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洗完澡，刚准备chuitou发，就听见一声轻轻的敲门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咚、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走过去，隔着猫yan一看，是陆卅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他没穿西装，只有衬衫，袖kou挽起，扣zi开了两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打开门，“陆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卅站在门kou，像是站了很久，才终于鼓起勇气，“我……可以jin来聊聊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有些惊讶又有些害怕「不会要开除我吧......」,但还是侧shen让开，“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jin来后却没有坐xia，只站在她落地灯旁的阴影里，像在压抑什么qing绪。

        沉默太久，何迟迟反倒先开了kou：“是有工作上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您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迟迟，”他打断她，声音突然小到听不清楚，“你……能不能像上次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一时没反应过来，“上次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hou结动了动，“就、就是那个视频里，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次……你那样命令我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到一半忽然闭上yan，呼xi变得急促，像是在极力压制某种冲动      “求你了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何迟迟怔住，脑袋像是被电liu击中，震得有些空白。“您稍等一xia”，何迟迟走到门一边掏chu外套kou袋中的拓麻歌zi，一边回忆「我是不小心an到了吗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拿chu来一看，gen本没有an到，陆卅的像素小人乖巧的站在屏幕中。一gu不安的兴奋gan从她的xiongkou蔓延开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何迟迟突然gan受到难以形容的兴奋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和挑逗，“你确定要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卅抬起tou，终于能看清他yan中的qing绪。“我现在很清醒，所以我希望你能……”他顿了一xia，“再像上次那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