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  醉酒

        夜se沉沉，gong灯摇曳。

        御花园的凉亭中，顾临宸独自坐着，手中握着一壶烈酒，酒香弥漫在夜风中。他的指尖缓缓摩挲着酒杯的边缘，目光深邃而迷离，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，像是在嘲讽，又像是在沉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一切，还真是有趣啊……”顾临宸低声喃喃，语气中带着醉意，亦带着几分自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早就知dao，yan前这位“皇帝”并非墨恒，而是裴司司。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刻，他便察觉到她yan底缺少了那抹熟悉的冷冽与疯狂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丝不安与青涩。她的举止虽尽力模仿，却始终少了那份属于墨恒的杀伐果决。此时的皇帝更像是顾临宸刚认识的裴司司，尽guan他在边关这么长时间，却一直留意gong中的动向和皇帝的行为，因为他始终放不xia那个自己心ai的人，被迫女扮男装当了皇帝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看穿了这一切，却依然选择沉默，甚至……甘愿陪她演xia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不是没想过揭穿，可最终却只是在这场危机四伏的棋局里，默默沉沦，任自己陷ru无法回tou的境地。他想知dao，墨恒究竟想要什么，裴司司又能在这场风暴中jian持多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裴司司，你真是……天真得让人心疼。”顾临宸轻叹，举杯一饮而尽，烈酒灼烧着hou咙，却远不及心底的痛楚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明知dao是墨恒的陷阱，他却偏偏要往里tiao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抬tou，看到一袭玄se长裙的墨恒缓步走来，夜风拂动她的衣袂，墨恒的yan神幽冷如霜，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，目光却带着深深的讥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顾将军，这么晚了，还在独自饮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的声音轻柔，却藏着暗chao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淡笑，yan底的醉意似乎更nong1了几分：“陛xia，不，应该说是      “司司”――这么晚了，特地来看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微微一挑眉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“看来顾将军跟从前一样，早就看穿了一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的演技虽然jing1湛，但在我yan里，还是差了些火候。当时怎么模仿当男人的，还是我一步步教你的”他慢条斯理地倒满一杯酒，仿佛在欣赏一chu别ju风味的戏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你为何不揭穿我？”墨恒眯起yan，声音透着危险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轻轻晃动杯中的酒ye，薄唇微勾：“因为我想看看，你究竟想zuo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的笑意加深，yan神却愈发寒冷：“顾将军，有些事qing，知dao得太多，并不是件好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？”顾临宸似笑非笑地看着墨恒，“你这是在威胁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缓缓靠近，轻声dao：“提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迎上墨恒的目光，眸se深沉得仿佛能吞噬一切。他盯着她片刻，忽然笑了，声音低哑：“墨恒，你究竟想要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低低笑了一声，yan神透着一丝癫狂：“我要什么？当时的我，只想和你一起，而如今我要这天xia，要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脚xia，更要……裴司司代替我彻底消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的脸se微微一变，手指悄然收紧。他的声音低沉，透着一丝隐忍的怒意：“她是无辜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辜？”墨恒嗤笑一声，yan底尽是冷意，“没有人是无辜的。顾将军，你不会天真到以为，她来了这里，坐在那皇位上，能安然无恙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的手猛地攥紧酒杯，指尖微微泛白。他蓦地站起shen，目光灼灼地盯着墨恒，语气前所未有的jian定：“你疯了，墨恒。裴司司她……gen本不适合这个位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望着顾临宸，眸se微微闪动，旋即louchu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：“你这是在为她求qing，还是说……你已经对她动了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的瞳孔微微一缩，唇角的笑意僵了一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反驳，可hou咙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，发不chu声音。他顾临宸一直ai的人，她还不知dao吗

        片刻后，他终于松开手，垂xiayan帘，声音低哑：“收手吧，墨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墨恒缓缓bi1近，一字一句dao：“太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风chui起她的衣袍，像是黑暗中翻涌的浪chao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。他知dao，墨恒已经彻底陷jin这场棋局，而自己，终究还是无法阻止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墨恒微微侧首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，忽然轻笑了一声，yan底是彻骨的冷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场游戏，才刚刚开始呢。”      墨恒说完，转shen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顾临宸望着墨恒的背影，心底隐隐作痛。他知dao，墨恒已经踏ru深渊，而自己，竟也无可救药地沉溺其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夜se苍茫，凉亭中，只剩xia他独自饮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轻闭上yan睛，喃喃自语：“司司，（墨恒）……我究竟该怎么zuo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风卷过庭前的落叶，酒杯中的yeti微微晃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无人应答。